凉白开

天光乍破遇,暮雪白头老

【执峰】暗恋三十天挑战

【0】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每天都说三件对方不知道的事。

 

【1】

赵志伟总对人说他两第一次遇见是在他家楼底下,蚊子苍蝇绕着旁边两个大黑垃圾桶嗡嗡发响,冒着一股子馊饭馊菜的泔水味。臭得惨绝人寰的时候,赵志伟看到了穿制服打领结打扮精致的吕鋆峰,那人倚着辆脚踏车:“嘿,同学,一起上学吗?”

赵志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小熊睡衣和大棉拖鞋,不知道他哪里生出来自己准备去上学的错觉的。他用力把自己顽固立着的呆毛按了下去,愣愣地眨了下眼:“我…我只是倒垃圾的。”

吕鋆峰跟着愣了下,被逗得乐呵得不行,扶着脚踏车就顿了下去:“哈哈哈哈哈,你真有趣!我叫吕鋆峰,和你一栋楼的,我妈和你妈是广场舞认识的,说以后能一起搭伴上学。”

“我还没换衣服呢,”赵志伟挠了挠头,有些不好意思,“要不今天你先走吧。”

“啪嗒”脚踏车被一下停在了原地。

吕鋆峰抬着脸,抱着手:“我等你呗。”

赵志伟盯了会儿那张白嫩干净的包子脸,面部绷得紧紧的,特固执强势的模样。他没了辙,只得说:“那你等我下,我去换个衣服。”

迈步上楼到一半,又扭头回来:“你…吃早饭了没?我给你带点?”

绷着的包子脸终于松了下来,笑得满脸起了褶子:“好嘞,我饿死了。”

——既然饿死了干嘛还在这等我?

赵志伟脾气温和,不会去揪着逻辑毛病不放,刚咽下疑问抬步上楼,身后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叫嚷:“哎,我叫吕鋆峰啊!”

赵志伟上楼的脚一滞,这种扑面而来的热情总让他有些手忙脚乱,慌乱中甚至忘了作答,只是埋着头往上走。此时的空气里飘来一丝格格不入的香水味,是淡淡的绿茶香。刚被垃圾桶的味儿遮去了,这会儿才漫散开来。

——某个藏着掖着的小心思被掀开了一半。

再下楼的时候赵志伟带了包子和牛奶,吕鋆峰戳了半天没戳开,赵志伟把奶拿过去弄好了再递给他,吕鋆峰乐滋滋地鼓着腮帮子吸牛奶:“哎,赵志伟,你挺贴心的呀?”

“你知道我名字?”

“咳咳咳咳。”一口牛奶呛到鼻腔里,吕鋆峰一阵急咳,吓得赵志伟赶紧开了包餐巾纸递过去,抚着他的背替他顺气。

话题跟着不了了之了。

“怎么不吃包子了。”

“猪肉大葱馅儿的,不爱吃。”吕鋆峰把装了包子的袋子甩来甩去的,绕过两辆脚踏车拍了拍赵志伟的肩膀,“那个,老赵啊,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呗?”

吕鋆峰把目光对焦在路边的某朵小花上,状似不经意地别开脑袋,用余光偷瞄着那人的反应,后者微微愣了下,歪着头认真地思考了会儿:“可是我经常…睡过头…”

“没事,”红绿灯拦下了两人,前方是车流川流不息,后方是早高峰拥挤不堪,人声嘈杂鼎沸,吕鋆峰却对着初见的赵志伟漾开明眸皓齿的少年笑意,“我等你啊。”

赵志伟又愣了。

红灯转了绿。

往前走的时候,孤影孑立的路上,突然就多了伴。

——“好,那我给你带早饭。”

 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1

1,我特别爱吃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。那天早上我妈逼着我塞了油条大饼和豆浆下去撑得要死,但是妈蛋,谁叫你要给我带早饭的。

2,那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啊。

3, 一开始就不该说等你,一等等了好久啊。

 

【2】

赵志伟喜欢跳舞,可他家里不喜欢。

一个传统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,家里对他的期待始终是在正轨上的——做个医生,做个老师,再不济做一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,也总好过跳古典舞这条艰难的路。

赵志伟不说,可吕鋆峰都知道,他一个不懂舞蹈的人上网查了各种关于跳舞的各种出路。少年人的热血却越查越冷了下来,这条路上优秀的人太多,这条路上因伤病退场的人太多,甚至这条路上,年轻的人一茬又一茬,老了的全成了昨日黄花。

直到某天。

“老赵,要不你去娱乐圈闯一闯?就我和你说啊,你可以先进了这个圈子,从表演开始。然后呢,攒了钱有了底气,再办自己的舞蹈巡演。怎么样?”

兴致冲冲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计划,是只有十五六岁时才敢做的梦。

吕鋆峰在自己给赵志伟做的宏图伟业上指点江山,赵志伟只是托着脸看着他,听着自己从小到大藏在心里的梦想被人宣之于口,那人慷慨激昂抑扬顿挫,踌躇满志志在必得,好像路的尽头处真的可以登陆梦想彼岸。

多年后再回想时谁都知道那是傻瓜的白日梦,是少年人一朝心血来潮的雄图壮志。

可多年后的赵志伟忘了计划是什么,但吕鋆峰那些个眉飞色舞的小表情,那些个笑到捧腹的瞬间,悉数妥帖地藏在他心里——在最傻最好的年纪里,有人把他的梦视若珍宝。

那时候梦想的第一步是学校里一个‘优质校园偶像’的评选,当选者可以代表学校参加全国‘校园偶像’的比赛。赵志伟是候选人之一。他的成绩,外貌,气质都是数一数二的拔尖,再加上跳舞给他的加成,一时间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,只可惜他个性有些独,交好交心的人始终只有吕鋆峰一个。会有女生对他展开热烈的追求,可他却总是温温和和地挠着头装傻充愣。

而榜上另一个热门的候选人叫做马振桓,加拿大归来的贵公子,除了语文外每一门都是拔尖,兼具了高智商和高情商。对每个身边人都维持着温柔绅士却不越界的态度。

这样一比下来,赵志伟身处劣势。

吕鋆峰站在投票栏前,伸手去戳赵志伟的脑袋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你说说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不开窍呢?”

赵志伟双手交叉放在身前,还是温温和和地笑起来:“没事,我们再找别的机会。”

吕鋆峰一瞪眼,手指恶狠狠地戳着板上的‘马振桓’三个字:“治不了你我还治不了这个马振桓吗?我帮你说,什么精英人设,看我揭露他的真实面目!”

赵志伟看着炸毛的吕鋆峰有些好笑,气鼓鼓的脸鼓成了包子模样,他忍了半天还是抿着嘴笑起来,抬手戳了戳他的两颊:“好好好,你看你脸圆的。以后改名叫包子吧?”

被赵志伟指尖碰过的地方突然有些发烫,吕鋆峰鼓着的脸咻地瘪了下去,别过脑袋藏起脸上的羞赧:“随…随便”

 

吕鋆峰说解决就风风火火地去解决了。

他跑到马振桓班门口蹲了半天,发现那人身边永远跟着个人——易柏辰,帮着马振桓宣传造势,陪着马振桓练歌彩排,还在有女生告白的时候第一个冲上去拦下来。

“这不是经纪人干的活儿吗。”

吕鋆峰第一次找到易柏辰的时候,两个人就互相看不顺眼。

易柏辰一眼认出了吕鋆峰,手一撑坐上了双杠,晃着腿睨着他:“那你不算是赵志伟的经纪人?”

“我是老赵的哥们。”吕鋆峰撑不上双杠,就抬着头恶狠狠地盯着易柏辰,“现在你们票数占优不算什么,老赵跳舞还没跳呢,等他……”

“马振桓一定会赢的。”易柏辰打断了他的话,拍跳下双杠,目光淡淡地落在吕鋆峰身上。

“你…凭什么肯定?”

“因为他喜欢这件事,所以我会全力地帮他赢下来。大概和你一样吧,”易柏辰与吕鋆峰错身的瞬间,顿了下,微微扭头,“也可能不一样,因为我…喜欢他。”

‘喜欢他’三个字瞬间击中了吕鋆峰攒了很久的强大的底气,他咋咋呼呼地嚷着帮赵志伟实现梦想,忙了半天却不知道以何身份凭何心情。

说是哥们,行动却兀自越了界。

——若只是兄弟,何必窜上跳下跑前跑后像个幕后的小丑;若只是兄弟,何谈感同身受把他的梦想奉若神明;若只是兄弟…怎么会心疼他而忘了自己。

吕鋆峰始终忘了考究这份心情的来源为何,直到易柏辰在他面前坦坦荡荡地说出‘我喜欢他’四个字才让所有决堤的感情有所归类。

原来是喜欢,不是兄弟。

就此醍醐灌顶,此后半生藏匿。

 

“你喜欢他,他知道吗?他不接受怎么办?”

后来吕鋆峰和易柏辰逐渐成了真的朋友,又问了他这个问题。

“他不知道我会告诉他,他不接受我就追求他。”

“易柏辰,他喜欢别人呢?”

“把他抢过来。”易柏辰翻了个大白眼狠狠地说,“反正我载给了他,他也只能栽在我手上。”

一句话噎得吕鋆峰哑口无言,他始终没有易柏辰的霸气和勇气。

——他不知道,我等他;他不接受,我等他;他喜欢别人,我还是只能等他。

吕鋆峰头一回直视自己闹腾皮囊下怯懦的内心。

发现还是没办法,遇到了赵志伟,他认怂。

怕一开口失去你,不如沉默地当兄弟。

 

#暗恋三十天挑战#

DAY 15

1.  包子这个绰号用了那么久,是因为你。

2.  你的比赛还是输了,因为我没去给你拉票。我突然很怕你真的走了,再也不需要我了。

3.  对不起。

 

【3】

两个人上了同一地方的两所大学,赵志伟还是习惯一个人,什么事都打电话只和吕鋆峰说。

那年他突然退了学,没和吕鋆峰说。

“我想去闯闯。”赵志伟一个人背着行李北漂的时候,就给吕鋆峰撂了那么一句。

那个从小优秀乖巧到大的赵志伟,本来已经把梦想葬在心底,某一天突然醒悟过来,调起了过往二十年的叛逆情绪——去流浪,去漂泊,去闯荡。

梦想还是那个梦想。

——你先红起来,然后办自己舞蹈的巡回演出。

每个辗转难眠熬不下去的夜里,吕鋆峰这句话就反反复复萦绕在他脑袋里。

那时候手机是最便宜的那种,打电话时候总冒出滋啦啦的噪音,吕鋆峰隔着电话和他絮絮叨叨:“多吃点。”

“注意保暖。”

“缺钱了兄弟我转给你啊”

“我考北京的研究生,来找你。”

赵志伟不常说话,只是听着。偶尔自己有了几个好消息就告诉吕鋆峰,所谓的好消息也不过是某个小电视剧里的男n号,连脸都露不了。

可吕鋆峰却总在电话那端大惊小怪地嚷起来:“哎呀,我家老赵真是太棒了!出息了以后你得养着我!”

赵志伟温柔地应“好呀”,然后泪珠子吧嗒吧嗒砸下来,不敢开口怕露了情绪。抽鼻子的时候错开话筒,呼吸里的哽咽被藏得滴水不漏。

可是吕鋆峰听不到却仿佛心灵感应:“老赵你真的特别棒,以后成了大明星,我要把你以前的签名拿出去卖钱,然后下半辈子躺着暴富。”

“小包子,你也加油。”

“加油加油加油!”电话那端的吕鋆峰掐着嗓子学志玲姐姐,赵志伟乐得笑出来,眼泪也笑没了。

那时候又累又欢喜,最长情也不过漫漫岁月里的陪着你。

不消甜言蜜语,只是‘加油’而已。

 

后来赵志伟真的收到了剧院前辈的赏识,有幸演了一部话剧,男主角。

吕鋆峰啥都没说,当天买了束花,理了行李,坐了20多小时的火车去北京。时间太紧,卧铺票都售罄了,他是坐着过去的。插了耳机把各种老情歌来回循环地听,车窗外从浓重夜幕到天光乍起,吕鋆峰在窗上反反复复地写着赵志伟的名字,脑海里还是他那张高中时候的脸,对着旁人有些腼腆害羞,对着自己却老露出调皮顽劣的一面。

还记得高中毕业的那天,毕业典礼后天色暗下来,两个人并排走在归家的路上,心知肚明这大概是最后一次,赵志伟突然停了脚踏车去路边买了两根甜筒,吕鋆峰还记得那是麦当劳买一送一的抹茶味的甜筒。他傻乎乎地接过去,小口小口地舔着。两个人不走了,只是呆在路边吃着甜筒,没人去碰离愁别绪,怕一提及情绪便太过汹涌。

“老赵,你上了大学打算…找女朋友吗?”

赵志伟未作答,突然看见吕鋆峰嘴角边一小块绿色的奶油,抬手抚过他的嘴角,蹭下了奶油痕迹:“多大的人了,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。以后上了大学,你怎么自己照顾自己啊。”

声音甜得像半化的冰激凌,温柔地蹭过心尖尖,三年的喜欢扑通扑通地快要溢了出来。

“老赵,我…”

“什么?”

车水马龙声和叫卖还价声此起彼伏,越接近的时候越由衷胆怯,他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,光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,却还是怯懦地就此收手。

“我是说,以后你有什么大事了,我一定第一个到场。”

“你在咒我出事吧你?”赵志伟推搡了他一下,笑着往前走。

吕鋆峰笑着嚷着追上去:“哎,我认真的呀!咱们好兄弟,一辈子的事。”

嬉笑怒骂,推推搡搡,离愁别绪散得干干净净。

彼时想着的是来日方长,而如今却是到了赴约的日子。

火车快到站的时候,吕鋆峰终于在窗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,一笔一划,先是赵志伟,再是吕鋆峰,中间犹犹豫豫地添了颗爱心。

吕鋆峰对着窗户笑自己,怎么就突然少女情怀了呢。

摘下耳机的时候,恰好播到那句‘多盼能送君千里,直到山穷水尽,一生和你相依。’

 

#暗恋三十天挑战#

DAY 29

1. 那天首映我去了,可你没见到我。

2..我的花太丑了,所以我扔了。

3.你和那个女主角好配呀。

 

【4】

故事写到三十天该画上个结局。

每个人的人生都该回到正轨。

该当兄弟的当兄弟,该娶妻生子的娶妻生子。

吕鋆峰参加微博上这个活动,没别的想法,只是故事藏了那么多年,总该有个地方让他说一说。易柏辰老说他傻,明明是一见钟情近水楼台,却偏偏躲得老远老远,把人拱手奉给了别人。

但越喜欢越胆怯的心思,易柏辰那个占有欲爆炸的天蝎座又怎么会懂。

其实他第一次见赵志伟是在礼堂里。

那天是高一新生开学典礼之前,他作为典礼的主持人去学校彩排。

刚进礼堂,就听见一阵音乐,他不太懂得欣赏这种东西,只是看见一个男孩在舞台上——踮脚、旋转、跃动、俯身,身上的白衣如舞动般漾开在空气里,跳舞者的侧脸有种清冷的寂寥,他张开双臂拥抱世界却被世界拒之门外,他合上双手拥抱自己却像孤芳自赏。

吕鋆峰不懂欣赏艺术,只是觉得这人好孤独,由内而外的,好孤独。他从小活泼开朗闹闹哄哄,每个人都说他是外向的乐观的,可是只有他看得到自己嵌在骨子里的孤僻,与世界闹做一团却是从骨子里厌恶这个世界。

而这个舞者像是把他的灵魂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
那时候吕鋆峰就知道,他两是相像的。而赵志伟又是比他更孤独的。

所以他陪着他缠着他甚至想要救赎他,而到最后,喜欢上了他。

写DAY30的时候,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,于是点进超话里去看别人的故事。

大多数人的故事都写到一半或者刚开始,只有一个人也恰好今天完结。于是吕鋆峰点进去,从头拉到了尾。

 

 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1

1, 第一次见面你身上的香水儿真刺鼻,但真配你。

2,以后再也不买猪肉大葱馅儿的包子了,天天喂你牛奶,让你跟着我长个儿。

3, 说好的等我呀,结果每次还要我叫你起床。

……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8

1,你喜欢看我跳舞,所以我才参加那个比赛啊。

2,宣传时候不走心是因为不想赢。

3, 就…只是想和你一起读完高中三年。

……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15

1,  你的志愿我偷看了,要不然怎么正好在一座城市啊。

2,  想好了毕业就告白的,结果你问我想不想交女朋友。

3,  那天我真的想抱你的。

……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23

1.那天撸串你喝醉了,你指着电视上的男一说我比他好看。

2.你那天还问我梦想是不是被狗啃了。

3.瞒了你去了北京,在火车上哭了半天,算好了等我火了再来找你。

……

 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28

1,  每次演出后我都在门口等你,以为你会给我个大惊喜的。

2,  女主角抱住我的时候,我满脑子都想的是你。

3,  你说你没空来看我演出,好吧,原谅你了。

……

 

吕鋆峰翻下去的时候,思绪杂乱纷纭却抓不住——这个微博小号和自己同时开始更新,就是赵志伟演出结束的那天,算着日子今天也该是最后一天了。

手机刷新几次,突然跳出更新。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30

1,  故事结束了。

2,  我不想暗恋他了。

 3 . 人得向前看。

 

心上燃起的微光啪嗒一下暗了下去,世界黑黢黢的一片。

吕鋆峰觉得自己当年真是一眼万年,一眼识出他两骨子的相似,孤独和怯懦。两个人各自和自己拉拉扯扯那么多年,错过得莫名其妙,走散得猝不及防。

手机里赵志伟的讯息已经断了30天了,他摸着手机想拨号过去,却始终耽于那一句‘故事结束了’。

正犹豫着,手机却响了起来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
“喂。”

“喂,你好,我叫赵志伟。”温柔熟悉的嗓音醇的像酒,让人醉在其中,恍若初次相遇那般。

“赵志伟,认识那么多年,你发什么病啊?”

“吕鋆峰。”赵志伟顿了下,吸了口气,“你很喜欢吃面然后配大葱,你爱吃甜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,你爱听老掉牙的情歌一放能放一个晚上,你老是失眠所以睡前我总逼着你喝杯牛奶,你讨厌看鬼片因为你胆小呀,你吃饭的时候老是砸吧嘴,说那样吃的香,你什么糟心事都不会和别人说只知道憋心里委屈自己,你对别人笑啊笑啊但我知道其实你只是怕别人不喜欢你。我突然发现,认识你好久好久了。”

“怎么了,要给过周年纪念日吗?”吕鋆峰鼻子酸得很,想开玩笑但开口就是哭腔。

“小包子,你还要我吗?”

赵志伟的话一出口吕鋆峰的眼泪就唰的下来了,多年藏匿的怯懦,委屈,喜欢在一瞬间爆发出来,心里有千言万语,隔着电话只剩下了抽噎。

“不管你要不要我,我都赖定你了。”赵志伟轻笑了下,“我好像暗恋不下去了,要不咱们凑一对得了?”

“凑和多久?”

“先一辈子吧。”

 

【5】

#三十天暗恋挑战#

DAY 30

我喜欢你

我爱你

余生,多多指教。

 

评论——[哎,你违规了,这三条我都知道。]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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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年快乐~ @遇君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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